【归乡组】上课时要好好学习
是愚人节贺文……时隔三个半月之后的模样
上一篇本来要当贺文的文拿去蹭人品（并大成功）了，为了还愿从一大堆杂七杂八的脑洞中掏出一个能一发完的。
很短。
我忏悔。
罗塞尔仿佛在做梦。
他的意识偶尔清醒，知道自己正半死不活地躺在陵墓里反复仰卧起坐，知道自己已众叛亲离、一手建立的工业时代成了孕育邪神的温床，知道曾建立的庞大帝国已如凯撒大帝那般、在皇帝被刺杀后化为泡影……
他短暂地醒来，痛苦于冰凉的事实，又欣喜于自己还能感到痛苦。他手旁趴着一只同样睡得昏头昏脑、不甚清醒的灵之虫，偶尔他们会聊两句。
但更多的时候，罗塞尔选择沉默。
意识不清楚的时候，他总把异乡认作故乡。贝尔纳黛是他的小公主，每天背着小书包穿着死丑死丑的校服啪嗒啪嗒跑进学校。操场上有红旗飘扬，熟悉的广播体操旋律回荡在周围居民的耳中，偶尔会因为太吵而引来咒骂。
我的孩子就算穿校服也是最好看的，罗塞尔迷迷糊糊地想。他兴高采烈地去参加家长会，偶尔会被博诺瓦的老师戳着鼻子骂。“不能让孩子只知道读死书！”熟悉的严厉声音充斥着他的耳膜，二十多年时间后他到了同一个班主任手下，这次为的是儿子的教育。
他接过夏尔支支吾吾不愿给他的试卷，面对鲜红的“59”挑了挑眉，安慰地拍拍儿子的脊背：“没事！当初你老爹我也差不多就这个水平，这么看你真像我，贝尔纳黛和博诺瓦……”他的话语被长女次子的死亡凝视打断了。罗塞尔摸着头嘿嘿地笑，大手一挥签上了自己的名字。
黄涛。
“父亲，为什么我们的名字和你不一样？”贝尔纳黛抬头问他。
罗塞尔敷衍地抬了一下头，他正在看他的本科毕业设计，这个简单的柴油机改造作业总让他觉得不协调：“哪里不一样？贝尔纳黛你不要胡思乱想，你是我的女儿，这是天经地义无可争辩的事实。要说不一样的话，我们性别不一样。”
博诺瓦的声音透着机械般的冰冷：“不，父亲，你说服不了我们。”
贝尔纳黛和祂一起开口，面无表情地凝视他：“你为什么姓黄？我们为什么姓古斯塔夫？”
梦境破碎了。
我屮蒸汽个瘪犊子！罗塞尔再次醒来，睁眼看着仿佛从未改变的黑暗的天花板。
他有很多想说的话，又什么都说不出来。这世界上没有童话，甚至不屑于给英雄一个安详晚年的结局。
罗塞尔做不了什么，他只能再次闭上眼，第无数次陷入梦境。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在某些时候，他会和周明瑞的灵之虫聊聊。与其说是聊聊，不如说是罗塞尔单方面的倾诉。
“我不是一个好父亲。”罗塞尔说，“大抵也称不上一个好国王，一个好的黑皇帝。”
他的目光平静，仿佛所说的一切都与己无关：“我有时候会梦见我的过去，你懂的，小周，有时候我会忍不住想，那些时光真悠闲啊。”
朗朗书声中，老师教导小朋友们，要做一个善良、勤奋、有爱心、对社会有贡献的人。黄涛当时调皮捣蛋，八荣八耻不知道抄了多少遍，总也改不了坏毛病。
罗塞尔又完成了一次仰卧起坐，在复活的间隙里悠悠地说：“有时候我会想，这能怪我吗，九年义务教育不会教我怎么当神，我却也没学好怎么脚踏实地做人。”
克莱恩——罗塞尔不清楚他身上发生了什么，只知道之前发生了几次异变，罗塞尔借助历史投影痛击了查拉图几次，也算完成了他“占卜家见一个揍一个”的愿望，而后灵之虫同样昏沉了起来，仿佛坠入永无止境的梦乡。
但这次灵之虫用头拱了拱他的手，梦呓似的回应他：“我们都当不了神，只能当人。”
不求呼风唤雨、上天入地，只求嬉笑怒骂、无愧于心。
评论(6)